中国两个小城靠画画年入90亿!

来源:欧宝软件    发布时间:2025-12-27 20:57:24

  “小众”走向了“大众”,家家闻墨香、户户有丹青,所创作的画作不仅装点了千家万户的生活,更装点了当地数万人的梦,历经三十

  这两个地方,一个位于改革开放的最前沿,是深圳市龙岗区布吉街道的大芬社区,以油画蜚声,享有“中国油画第一村”美誉;一个是千年古县,即山东省菏泽市的巨野县,以工笔牡丹画闻名,冠有“中国农民绘画之乡”“中国工笔画之乡”名头。

  据了解,大芬是目前全国最大的油画生产、交易基地,也是全球重要的油画交易集散地,曾获评全国首批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和深圳市十大特色文化街区。

  目前村内集聚了超过1200家画廊及相关产业门店,油画从业人员约8000人,辐射周边地区及产业的从业人员超2万人,年产值达到45.5亿元,形成集创作、生产、销售、交易、配套服务于一体的完整油画产业链。据统计,国际市场70%的油画来自中国,而其中80%来自大芬。

  而巨野的突出优势则是工笔牡丹画,据了解,巨野现已形成规模庞大的书画产业集群,目前,从事创作、销售、装裱等书画产业人员达2万余人,国家级书画家67人、省级书画家180人,拥有1个县级农民书画培训基地(县书画院),8个绘画专业镇,50个绘画专业村,65家基层画院,在国内外设立1000余个销售网点,年创作作品150余万幅,全国艺术市场销售的纯手绘工笔牡丹画,80%以上出自巨野,并远销100多个国家和地区,2024年综合产值达45亿元。

  站在产业崛起的巅峦之上,回望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源头,发现,无论是大芬,还是巨野,确是那粒不经意的种子,悄然出土,数年成绿。

  1979年,深圳成为首批经济特区,但彼时的大芬村,因只是当时布吉公社的一个村,受困于二线关之外,无缘深圳特区的划分范围以内,大芬村民的人均年收入始终不足200元。

  平时,我们常说,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却悄然给你打开了一扇窗。但对于布吉公社一带来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时势给你关了一扇窗,却悄然给你打开了一扇更大的门。正是这个二线关之外的特殊位置,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当时深圳进出口货物的加工地之一。

  那个年代,中国人对油画还很陌生,但手工商品油画在欧美市场的需求却已经很旺盛。从上世纪70年代后期到80年代初,欧洲商品油画的生产逐渐转移到生产所带来的成本较低的香港。改革开放后,香港商人便将该产业转移到离香港最近且人力成本更低的珠三角地区。这为布吉迎来了机遇。

  香港画商黄江,自80年代以来,一直从事油画生意,其客户不乏沃尔玛这样的全球零售巨头,订单应接不暇。

  为了满足市场需求,黄江早早便进入到中国内地,首站选在罗湖区的黄贝岭,这里与香港仅一河之隔,交通便利,且利于接收香港的市场信息。

  黄江在这里开办了第一家油画工厂,从香港接油画订单,招揽多名画工,聚集在600平米的画室里,分工临摹世界名画。在当时全国范围内来说,都算是颇具规模的油画工厂了。

  三年后,由于房租飞涨等各种主客观原因,黄江不得不考虑搬迁厂房,另寻他地。

  机缘巧合之下,1989年,黄江走进距布吉镇3公里远的大芬村。眼前的大芬村,农田遍布,耕牛漫步,鸡鸭成群,散落着一些民房,整个村子人口不到300人。在黄江看来,地理位置偏僻的大芬村租金便宜,环境僻静,也很适合作画。

  此时,黄江刚刚从广交会上接到了一批油画生产订单,再加上大芬村毗邻深、港,地理位置优越,劳动力成本低,还有天然环境等因素,大芬村可谓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

  毫不迟疑,他带着十几名画工,在大芬村租用了一间民房,并将“行画”(以临摹为主的复制艺术品)这门生意带到了这里,大芬村的第一间油画工厂诞生了。

  那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商业油画。就这样,竞争少,订单多,数量从每个月几万张逐渐涨到了几十万张。

  想靠画画赚钱生活的人,不约而同来到大芬村。黄江把大量的订单外放,分给小画商和画工们。

  在黄江的带领下,大芬油画迅速打出了知名度,并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绘画人员,其中不乏小有名气的画家。他们有的自主创业或供货加工,有的像黄江一样,聘请为其供货的画工,而自己则负责对接客户。

  那时候,商品画刚开始在内地兴起,尚有很大发展空间,因此订单上涨的速度异常迅猛。

  最开始的画工,多来自福建、广州、东莞等地,大多曾是普通村民,并非美术专业科班出身,只是有一点点绘画底子,很快,一种“流水线作业”的模式在大芬村应运而生:一幅画被拆解成多个环节,每位画工专精其一,完成后传递给下一位,环环相扣,效率惊人。这些非美术专业出身的画工们,经过快速培训,成为了油画工厂流水线上的一员,负责铺底的铺底,负责上色的上色。

  到90年代中期,大芬村已聚集了500多名画工,画笔、画布、颜料等配套产业也陆续进村。

  巨野的工笔牡丹画文脉流长、底蕴深厚。巨野是千年古县,书画艺术可上溯到秦汉时期。

  最直接的证明,就是近些年来巨野县出土了很多绘有技法娴熟、形象逼真纹饰图样的陶器、玉器、汉画像刻石等文物,绘画题材涉及到人物、花卉、山水等各个方面。

  到了宋代,巨野涌现出了北宋著名文学家王禹偁、苏门四学士晁补之、清朝内阁大学士刘藻等一批书画名家,且书画兼工,闻名遐迩。南宋时期,巨野名士王维翰与才女谢天香以书画联姻的爱情故事传为书坛佳话,此后被明代作家凌蒙初选入《二刻拍案惊奇》。

  基于历史上积淀的深厚书画底蕴,上世纪70年代,当得知西方一些国家在过圣诞节时喜欢把彩蛋作为装饰后,巨野县为出口创汇开办了工艺美术厂,专门从微山湖购买了鸭蛋,用针管抽出蛋黄、蛋清,然后洗净,尝试在鸭蛋壳上作画,制作彩蛋。

  除了彩蛋,美术厂也绘制屏风画、挂扇、玻璃瓶画、牡丹画等工艺美术品,工笔牡丹是当时的主要表现题材。随着美术厂的员工不断增多,期间组织举办了多期工笔牡丹画培训班。通过这一种刻画牡丹等题材的工艺美术创作,工笔画得以在巨野民间进一步普及。90年代,美术厂因经营不善倒闭,但其培养出的众多工笔画从业者走向了社会,为生存,逐步开始了家庭作坊式发展的道路。

  巨野工笔牡丹画的知名度不仅是画工画出来的,更是巨野人用双脚跑出来的。当时,画工笔牡丹的人慢慢地多,同时也需要有人把画卖出去,早早具有经营头脑的几十个人开始背着作品,跑到全国各大城市的画廊、艺术市场售卖,巨野工笔牡丹画就这样逐渐积累了一些知名度。

  菏泽是闻名全国的牡丹之都,古有“曹州牡丹甲天下”的美誉。巨野县隶属于菏泽市,牡丹之都画牡丹,巨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牡丹被誉为国花,是吉祥美好、富贵祥和、家业兴旺与国家繁荣昌盛的象征。

  工笔牡丹画集国花、国画、国礼于一身,以菏泽牡丹为主要创作题材,在继承中国传统工笔技法的基础上,结合现代工艺手段,精工细作、勾勒严谨、工整典雅、色彩绚丽;画中牡丹枝繁叶茂、花团锦簇、色彩饱满、线条流畅、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叶片层次分明、花叶错落有致,花头千姿百态,或含苞待放、或争奇斗艳、或摇曳生姿;新老枝干、嫩芽、叶片、花头、花苞等在画面中交相呼应,突显了牡丹雍容华贵的特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盛开在大地上的牡丹令人神往,“种”在纸上的牡丹受人追捧。一个厂一枝花成就了一幅画,为巨野工笔牡丹画产业的最早萌芽。

  同是绘画产业,从中可以看出,两地发源完全不同,大芬村是“带入”式的,凭时势造就和位置优越,吸引油画创作走进本地,进而实现了集聚效应。

  而巨野工笔牡丹画则是“自发”式的,因为当地纵有历史文脉,横有牡丹种植传统,这种浸润熏陶为工笔牡丹画创作埋下了伏笔,牡丹生鲁国、春来发几枝,规律使然。

  虽然两地资源禀赋、基础条件和比较优势存在巨大差异,但不影响他们绘画产业的种子在各自土壤中孕育萌发。这之中,恰一个“尊重”了得!

  行画,也称韩画,其最初专指商业油画﹙现在所称的行画包括国画、油画等各画种﹚,行画源于韩国商品油画,传入中国香港后统称韩画,后传入中国大陆,在广东最初称其行画﹙中国对于仿制的古玩行家称行货故而得名行画﹚,这些行画作坊、工厂现在已遍布全国,他们以临摹名画为主,主要用于出口贸易,所以也称商品画。

  行画是一种具有行业加工性质的、具有流水作业性质的产品,其中,一些作品的绘制有时候可能有数人或数十人参与,每个人都绘制自己熟练的部分,最后整体拼接成一幅作品。现在多使用纯手绘制作和运用现代的机器印刷技术先喷绘再手绘等制作方法。

  行画有两个突出特点:模仿,从色彩、构图到色调,均模仿别人。复制,不仅复制别人,有些画家还不断复制自己,同样的构图、同样的造型(山水、人物、花鸟鱼虫)、同样的技法,反反复复画了很多幅,不怕重复,同一内容的作品,可以不断售卖。

  行画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装饰性和实用性,特别是那些临摹的名画,挂在客厅、大堂等地方,是可以起到一定装饰作用的,有些高仿作品,甚至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因此,大芬村的油画产业,有关资料更精准地表达为“装饰油画”产业,是有道理的。

  从以上特点可以看出,巨野的工笔牡丹画,其实也类似于“行画”,同一幅构图,反复绘制,主要作为装饰使用。

  大芬的装饰油画,已为业内认可为“行画”;巨野的工笔牡丹画,之所以类似于“行画”,是因为“行画”与艺术品有明显区别。

  作为艺术品的绘画创作是基于大众的审美而又高于大众,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绘画创作是一种审美创造与提升的艺术表达,有这样4个特点:

  绘画性。作品是画出来的、写出来的,而不是制作出来的;在构图上别有风味,笔墨、色彩的运用非常扎实、巧妙,有绘画感,画面气韵生动,意境幽远,开创不一样的审美视角,给人独特的审美体验。花鸟画有生气,人物画有神气,山水画有灵气。

  独立性。画家不被时势、时尚、环境、金钱所左右,他不会为了迎合大众的喜好而轻易改变,坚持表达自己的审美观和时代感受,有独立的品格和审美价值观。

  原创性。画家不复制前人和自己,既继承传统、吸收别人的东西,又有自己在绘画语言、技法和符号上的个性表达,每一幅作品都是原创,但总体又有自己的风格。

  装饰绘画产业化,其实就是艺术规模化、艺术品批量化。规模化了的艺术、批量化了的艺术品,艺术性就不再那么凸显,而是走向了实用性和产业化。

  艺术本身是很难产业化的,从创作本身来讲,艺术需要独立性、唯一性。而产业化决定了绘画的创作模式发生了转变,成为了生产模式。

  大芬油画创作,其主要定位就是行画。在这一定位下,“大芬模式”搭建了产、供、销一体化的完整产业链条,并在这一链条内通过分工协作来实现规模化生产。

  大规模油画经营商,将订单直接转包给小规模的油画经营商和油画生产作坊完成;中小规模经营商在接到较大订单或者接到自己常规经营的油画主题之外的订单后,往往会寻找其它同等规模的经营商来共同完成。

  这种协作生产的方式,意味着,同一幅《蒙娜丽莎》的油画可能是由不同的画工来完成的。

  而在配套生产上,大芬村也有自己独特的协作模式。比如以大规模画框厂为例,他们会在大芬开设店面来负责收集信息,并与一些油画经营商和作坊洽谈合作,待业务谈妥之后,这些画好的油画将直接由画框厂负责人运往工厂进行装配,之后再由画框制造商统一打包配送给对应的顾客。

  比如有媒体曾报道,在这样的协作生产下,一个18岁的女孩能用两个小时临摹出一幅梵高的《向日葵》,一年可画近千幅梵高作品;而一个没有基础的学徒,只需要半年就可画简单的风景行画,将《蒙娜丽莎》临摹得像模像样……也正因如此,有香港人曾一度被惊叹到用“颠覆画家们的神经”来形容大芬的创作。

  不过,由于价格低廉,大芬油画的溢价并不高。据说,在大芬有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有位深圳人在法国花了1万多美元买了8幅油画,拿到大芬村去作装饰时,却一眼被承接装饰的大芬厂家认出是自己厂的产品,而当时8幅油画的总卖价不过2000美元。可见中间溢价之高。

  其创作步骤基本是这样的:创作底稿→熟宣纸覆盖底稿之上进行勾线→上色罩染,把花瓣叶片的颜色进行平涂→分染,画出牡丹花头和叶片的层次→调整,反复加强花头和叶片的层次→点蕊→落款用印。

  从这里可以看出,底稿创作工笔牡丹画的基础,只要有了底稿,其他各步骤都相对容易了。

  所以,以农村妇女为主要创作群体的画工,基本不创作底稿,而是拿来别人的底稿,按照步骤进行绘画。一份底稿,可以反复被绘制。

  巨野工笔牡丹画入门容易,一个绘画0基础的人,一般一个月就可以入门,只要有了底稿,就可以独立绘制了。但画好画精则需要较长时间磨砺,对色彩的深浅、匀称等的把握,和个人审美也有关系。但绘制一幅装饰实用的画作,则并不费事。

  以六尺作品为例,一位画工基本一周就可以绘制一幅,价格几百元到上千元不等,所以当地从事工笔牡丹画创作的农村妇女,利用农闲时间绘制牡丹,年入2万是很轻松的。

  当然,从溢价方面来看,空间也非常有限,因为入了门的人,只要有了底稿,就可轻松绘制,难度相对不大。所以,批量生产,以走量的方式产业化,也符合工笔牡丹画产业的发展逻辑。

  当然,无论是龙岗区,还是巨野县,当地政府都曾经包括一直在尝试“艺术+职业画师”发展模式的转型,引导画师自主创新,由临摹向原创转变,以寻求画作溢价途径。

  据有关资料记载,在这一政策引导下,大芬画家马英良以原创突出重围,在2010年,其作品《香巴拉春雪》拍出了105万元的高价。但这毕竟是凤毛麟角,绝大多数画师寻求原创徒劳无功,甚至很多人在转型原创无果后,又不得不重新回到了行画领域。所以时至今日,大芬村原创油画的牌子,依旧没有打响。

  巨野工笔牡丹画产业走向繁荣,重大转折点在2018年,巨野县书画院组织创作的《花开盛世》《锦绣春光》等巨幅作品亮相上合青岛峰会、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现场,由此也涌现出了李联起、高潭印、赵长玉等一批以原创见长的画家,他们集体创作的巨幅画作,达到了百万元的价格,也具备了收藏价值,个人单幅作品也溢价到了几千元至几万元不等,但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画工仍然是重复绘制,甚至绘制完成后都无法落款自己的名字,始终是一位寂寂无闻的幕后,他们追求的不是艺术,而是致富增收的手艺。

  绘画艺术可以引领产业,但绘画艺术无法产业化。绘画产业,属于广义艺术范畴,但其实已经是一个低于艺术的细分领域“手艺活”,产业特点是批量复制,画工们通过反复练习掌握技法,不涉及签名伪造,属于合法装饰画生产,其本质就是“行画”。

  2004年11月19日,在全国文化系统文化产业工作会议上,大芬村被文化部命名为首批“国家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并于11月22日正式揭牌。

  2004年11月,首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简称“文博会”)成功举行,大芬油画村是首个分会场。此后,每届文博会均在大芬油画村设分会场,直到今天从未间断。

  金碑银碑不如群众口碑,“中国油画第一村”就是大芬村获得的业内口碑,价值弥足珍贵。

  早在2000年,巨野就成为了中国文联命名的全国唯一的“中国农民绘画之乡”。

  “窥一斑略知全豹”,大芬和巨野曾在重大国际场合惊艳亮相的代表作,从一个侧面佐证了他们在绘画产业方面取得的卓越成就。

  2010年上海世博会,深圳展区的深圳案例馆300平方米的外墙上,《蒙娜丽莎》顺时针旋转了90度,横卧的蒙娜丽莎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这件油画由999块长约30厘米、宽约20厘米的独立画板组成,由大芬村507位画工共同完成。画工们的个性、绘画的技巧,被完整地保留在画板上。

  507块画板,每一块的右下角,都有画工的签名和梦想:“我想成为画家”、“我想有一间自己的画廊”……

  作为展览空间的开场,《大芬丽莎》起到了导读作用,为完整叙事的第一幕而设置了悬念,画背后的普通人才代表深圳,整个展馆的叙事就这样带着观众从画走到背后的人的故事和梦想。

  步入深圳馆,人们会不自觉地沉浸在普通大芬画工讲述他们直白、真实的梦想时的感动之中,在这里,人是空间的主角,人是仪式的中心,而人所创造的思想和文化,才能为城市的未来美好生活带来充满希望的一切。

  大芬村作为一个油画产业村,在艺术圈长期背负山寨的骂名,却为深圳贡献了高达数亿元的年产值。城中村的底层劳动者在这里演绎着最直白也最真实的梦想,正是这些鲜活的原生力量汇成了一座城市的活力和尊严。

  但是由于大芬村的直观形象有别于深圳高速发展的建设成果,如何在世博会上通过大芬村来展示深圳,在当时曾引发过广泛争议。

  作为大芬村20年来生产最多的油画作品,《蒙娜丽莎》早已成为一件大众化的文化消费品,《大芬丽莎》则准确地暗示了大芬村和全球产业链的关系,大芬村是深圳城中村发展的代表,“大芬丽莎”则是一个新物种,深圳这座新兴城市为诞生新物种提供了绝佳土壤。

  2018年6月,上海合作组织青岛峰会迎宾厅,国家元首合影的背景墙,是一幅名称为《花开盛世》的巨幅工笔牡丹画。

  这幅作品宽15.5米、高4.2米,是在中国文联副主席、山东文联主席、山东工艺美院院长潘鲁生指导下,由巨野县书画院主创画家李联起、高潭印、孙自安、孔庆臣、赵长玉等10画家,历时77天,前后9次修改画稿而共同创作完成的。

  《花开盛世》以牡丹为题材,牡丹是国花,是富贵吉祥美好的象征,寓意新时代繁花似锦、国富民强。整幅作品由218朵全部盛开的牡丹花组成,“200”寓意着繁荣文化事业的“双百”方针和“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18”即上合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也寓意祝贺2018年上合峰会在青岛召开,祝愿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

  2018年11月5日,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国家会议中心(上海)共享大厅开幕式的现场,各国企业家代表合影的背景,又是一幅气势恢宏的巨野工笔牡丹画《锦绣春光》。

  这幅宽15米、高3米的巨制,由巨野县书画院8位画家历时79天集体创作完成,以其锦缎式铺陈升腾的结构、传统工笔与当代手法融合的技艺,将牡丹的雍容华贵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为深刻的是其匠心独运的寓意:作品中“红白黄绿紫”5种主要花色,象征着世界五大洲;全部盛开的130朵牡丹花,对应着首届参会的130个国家和地区。

  作品整体寓意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建设美好世界,在世界五大洲共同努力下,国际贸易将迎来新的春天,中华民族将实现伟大复兴,世界各国人民将共享和谐、安宁、富裕生活的美好寓意。

  此后,巨野工笔牡丹画的“亮相清单”不断拉长:《盛世中华》亮相中国林产品交易会,《国宝献瑞》先后入驻国家会议(上海)国礼展厅、国家会议中心国礼展厅,《盛世长虹》登陆美国纽约时代广场,多幅作品被联合国国际组织永久收藏。

  绘画产业,大芬和巨野都走过了30多年的漫漫长路,并从市场中探索到了这样一个符合当地实际的产业路径,并为此做了大量付出。

  为了发展大芬村的油画产业,深圳龙岗区和布吉镇两级政府,早在1998年就大力推动村庄改造,拆除雨棚、整顿村容、修整道路……一系列动作后,建起艺术广场、展厅、画廊,铺就了彩色路面,美化了外墙立面,街角还立起了达·芬奇的雕像,大芬村成了龙岗区名副其实的“欧洲油画小村”。

  环境好了,产业兴了,村里的地皮、房子也更值钱了,原村民靠物业出租和集体经济分红增收致富,生活有了稳定的保障。

  大芬村油画产业,不再满足于集创作、生产、销售、交易、配套服务于一体的完整油画产业链,而是发生了另一次深刻转向。

  在大芬村获得的很多荣誉中,有一个荣誉,可以清晰地看出油画产业的横向拓展和立体发展,这个荣誉就是2020年获评的深圳市首批“特色文化街区”。

  这说明,他们产业转向的方向,已从绘画产业链走向了体验式消费等更加丰富的业态。

  如今的大芬油画村,咖啡馆、绘画室、画廊随处可见,已成为新型城市公共空间和集展览展示、艺术教育、观光休闲于一体的“艺术+”特色文化街区。他们的目标是在5至8年内,把大芬油画村打造成集展览展示、特色文化、艺术教育、观光休闲于一体的国际“艺术+”街区,培育“艺术+N”多元业态,成为有影响力的国际艺术街区品牌。

  他们还通过数字艺术作品创作、艺术衍生品研发、人工智能赋能等,正不断创造新增长点,拓宽国际视野,进一步推动大芬油画村从“世界油画工厂”向“国际艺术高地”转变。

  更重要的是,大芬村的辐射带动效应已非常明显,深圳市“新十大文化设施”之一的深圳音乐学院落户龙岗,深圳第二音乐厅、深圳第二少儿图书馆项目选址龙岗;龙岗国际艺术中心、大运中心配套设施等重大文体设施建设加快。

  尤为可喜的是,龙岗文化产业发展形成集聚优势,产业产值、规模与质量位居深圳市前列,目前经认定的文化产业园区(基地)28个,大芬油画村和南岭中丝园成为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基地,龙岗数字创意产业走廊则成为广东省此批次唯一、深圳历史上首个“国家级文化产业示范园区”创建项目。

  在巨野,为放大“工笔牡丹”的品牌效应,政府设立专项发展资金,每年拿出500万元,支持画师培育、画院建设和市场拓展;并联合各大院校、领域名家授课指导,培育牡丹画高端人才。镇村同步组织免费培训班,吸引了周边慢慢的变多的群众前来学习。画院还选拔优秀画师成立了专门的创意创作团队,进一步延伸工笔牡丹的文化内涵。

  巨野工笔牡丹画作为菏泽牡丹文化的重要板块,走出了一条“一画兴百业、一业带五兴”的乡村振兴新路径。他们正在建设“中国工笔牡丹画创研基地暨巨野工笔牡丹画AI创意设计中心”,致力于推动巨野工笔牡丹画产业朝着数字化、创新化方向发展。

  山东工艺美院将与巨野深化学术共建、人才共育、国际共融三个维度的合作,促进对应的数字创新升级、产业生态升级、国际表达升级。

  山东理工大学将以共建“中国工笔牡丹画创研基地暨巨野工笔牡丹画AI创意设计中心”为契机,积极发挥信息管理、文化与创意学科优势,加强在AI辅助创作、数字版权开发、文创产品设计等领域的深度合作,推动AI与工笔画艺术深度融合。

  两相比较,大芬村油画产业已突破了原有业态,向着体验式消费等更为丰富的业态进军。而巨野在这方面就显得相对保守,仍然停留在工笔牡丹画这一根链条上,而在拓宽、立体业态打造上,明显不如龙岗区。

  巨野是典型的农业县、平原区,在已经涌现出来的绘画镇、绘画村中,把写生与创作、体验与休闲、鲜切花基地与民宿等等结合起来,也像大芬一样走“艺术+”“行画+”的路子,或许综合产值会更大更强!

  [4].《深圳大芬:从客家村落蝶变成“中国油画第一村” 新兴城市文化正在崛起》深圳晚报

  [5].《中国油画第一村:面积仅0.4平方公里,年产值达数十亿》,钛媒体

  [6].《2025世界牡丹大会中国工笔牡丹画产业高质量发展论坛在山东巨野开幕》,中国新闻网

  [8].《山东有个县,画师超1万,书画从业者超2万!遍地工笔牡丹,他们,为什么行?》,山东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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